lily

小事情 三十一

私设如山,BUG如天,严重OOC

 

扒电视剧剧情,真的好方便......
哭包小方ooc到天边,都是我的锅!

 

小事情 三十一

 

 

谢木兰拉着何孝钰古灵精怪地迎接了方孟敖,方孟韦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嘴角终于挂了笑。

方孟敖之前在和敬公主府门口的所作所为让他在谢木兰眼中即刻变为盖世英雄,小姑娘一下跳到他身上,高呼着“大哥万岁”。

方孟敖抱着谢木兰进了客厅,方孟韦早已习惯收拾表妹的烂摊子,弯身将她丢在地上的油纸伞捡起了收好。

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正对门口的高桌上摆了他们一家五口的合影,方孟敖进来一眼便看见了,紧盯着不放,谢木兰见他那神色,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站到一旁去,方孟韦老早就在担心这个,皱着眉看他大哥动作,连他嘴唇抖了抖都一清二楚。

方孟敖从怀中掏出自己带走的那张全家福,放在相框上,问:“是这张吗?”

方孟韦哽着,叫了一句:“大哥。”

兄弟二人将目光落在彼此身上,都红了眼眶。

姑爹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方孟敖,然后将那张照片又拿起来,走到他身边,沉默地用袖子为他扫掸掸身上看不见的尘土,就跟每一位慈爱的长辈对待归家的孩子一样。他把照片放回方孟敖的上衣口袋里:“什么都不要说,饿了咱就吃饭。”他唤了谢木兰去端菜,教其余人去洗手。

洗手台是西式的,贴着浅色的瓷砖,正中镶了一面椭圆型的镜子,自来水龙头是铜质的,并排三个,竟和小时候一样。

方孟敖抬起头,正好能从镜子里看到低头洗手的弟弟,才终于有了一点家的感觉。

姑爹谢培东做了拿手好菜清蒸狮子头,这算是难得了,如今北平什么东西都紧缺,这肉更是稀罕,加上谢培东的手艺,谢木兰、方孟韦几个仿佛找到了儿时吃年夜饭的味道,期待的,凡俗的,团圆的。

菜上了桌,平日里方步亭就该下楼了,可今天却没有动静。

谢培东催促着:“都站那干什么呀,快坐下吃啊。”

方孟敖说:“还少一个人呢。”

方孟韦听了,便知道方步亭不会出现,这是他父亲一直固执坚守的,父道尊严的亲情,到了今日,具体化为是父亲下楼来还是大哥上楼去的矛盾。

姑爹向来体贴,说:“我和你爸都吃过下午茶了,你们先坐下吃,快坐下坐下坐下....”招呼大家吃饭。

方孟韦怕他大哥发作,急忙坐在下首说:“大哥,我们先吃吧。”

方孟敖不动,只说:“我说了,还少一个人。”

方孟韦有些忐忑的看着他,又看看谢培东,以为他又要和父亲较劲。

谢培东看得通透,试探着问方孟敖:“你是说你小妈?”

方孟敖转身面对谢培东,语气平淡诚恳:“姑父这话说错了,妈就是妈,不是什么小妈。”

谢培东明白了方孟敖的意思,叫蔡妈王妈出来,一是介绍一下,再就是让她们通知司机,接程小云过来。

方孟敖拦了一下:“不用你们了,”他转头对方孟韦说,“孟韦,跟我走,我坐你的车,咱们一起去。”

方孟韦站起身,不情愿都在脸上,谢培东见惯他关于对于程小云进方宅的态度,只催促他,见他难得孩子气地嘟了嘴,心下居然是安慰的。

一路上,方孟韦也不说话,只闷闷地开车,方孟敖开始也不理他,车走了一段,他才胡噜了一下方孟韦的头发,果然遭到抗议:“哥!我这抹了发油的!”

他中午着装去见的徐铁英,自然是打扮整齐的。

方孟敖咧嘴笑了笑,过了一会儿说:“妈和妹妹的事情,是我们还有爹之间的问题,和程小云没什么关系,她嫁给了爹,如果我们还认这个父亲,就应该尊重她。”

方孟韦没说话,这么多年过来了,即使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到了小公馆门口,远远地看见程小云已经等在那里,方孟韦突然问:“哥,那你到底还认不认父亲?”

轮到方孟敖不说话,方孟韦侧头看看他,又说:“既然你叫了程小云一声‘妈’,自然是认的。”倒是有些欢喜了。

回程三人倒是都没了言语,大概心中都是百味杂陈。

回到家中,好歹安安稳稳的吃了顿饭,程小云不晓得方孟敖的意思,被尊在主位上,有些食不知味,直到方孟敖抬手看了看手表,说:“九点多了。”

谢木兰回头看钟,反驳:“还没有呢,大哥你看,咱们家座钟还没响呢。”

方孟敖被逗笑了:“从小你就喜欢玩拨钟,”他抬起手臂,“大哥这块表作战用的,分秒不差,九点一刻了。”

“太没劲了,”谢木兰有一点被戳穿了的恼羞成怒:“这个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都不好玩。”

方孟韦坐在一旁,看了一眼方孟敖的手表,那时他大哥刚得了这块表,喜欢得不得了,竟写信回来跟弟弟炫耀,吹嘘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看得方孟韦羡慕极了,连着几年的生日都想要一块手表,直到后来方步亭在欧洲的朋友送了他一块,戴了不到一年,就在云阳县给舍了。

他捏紧了筷子,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方孟敖起身要走,方孟韦赶紧也站起来,说:“大哥,总得上楼见见爹吧。”

气氛凝住一瞬,方孟敖才说话:“这里不是北平市警察局,孟韦,家里的事你不要太多干涉,也不应该干涉。”方孟韦叫了声“大哥”,他没有理睬,“从今天晚上起,妈就应该住在这里,”方孟敖见方孟韦偏过头,拿出做兄长的架势,“一辈人有一辈人的事情,孟韦,记住大哥这句话。”

方孟韦沉默以对。

方孟敖让谢培东给带了些吃的,叫方孟韦送他,又特地与何小姐道了别。

方孟韦跟着他出去,见大哥坐在驾驶座上,神色温柔:“我来开。”

于是他绕到副驾驶座那边上了车,方孟敖启动了车子,说:“生大哥的气了?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能,大哥,”他低声说:“但我需要时间。”

车子开出方宅,沿着街往北面的军营开,方孟敖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些失真:“我们都长大了,分得清是非,这件事怨谁都怨不到程小云的身上,我们都不要迁怒她。”

方孟韦不说话了。

方孟敖开了一段,才察觉出不对,见他弟弟低着头,就停了车,伸手去扳他的脑袋,结果摸了一手湿。

他失笑道:“大哥错了,你还没长大呢。”

方孟韦听了哭得更凶,方孟敖无法,只好揽住弟弟的肩膀,没想到被他搂住脖子,领口湿的一塌糊涂。

方孟敖本来是不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可方孟韦哭得这样伤心,透着说不尽的委屈,就像是小时候被自己欺负了的样子,他的心软得不行,抱紧了人,硬着语气哄:“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这么就委屈了?你见过警察局长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吗?”

方孟韦根本不听,拼命流眼泪。

方孟敖哄了两句,心神归位,才想到事情对不上,方孟韦定是遇了别的事情,桩桩件件加在一起,才情绪失控。自家弟弟,做哥哥的欺负几下是自家的事情,旁人怎么敢欺到他弟弟的头上来,方孟敖咬咬牙,又不好细问,只好说:“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踩到你头上去,告诉哥,我毙了他。”

方孟韦终于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抽着气哽了一下,说:“谁敢?我也有枪的。”

方孟敖用袖子给他擦擦眼泪,自己军装衬衫胸口处也湿了好大一片,看着比方孟韦都狼狈,他摸了摸方孟韦的头,叹气道:“别哭了。”

两兄弟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方孟韦率先开了口:“哥,给我点时间,我得适应。”

方孟敖也挺奇怪:“程小云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么抵触她?”

方孟韦摇头,好一会儿才说:“她没做什么,程姨一开始对我很好,她很美丽,唱歌特别好听,又那么温柔,我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害怕,我怕她那么好,你又不在,我会把妈妈忘掉了,我怕我再回想,妈妈的样子就变成了程姨那样。哥,我疏远她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习惯,所以,给我点时间。”

方孟敖揽着他,说一句:“傻。”

对面开过来一辆军车,突然开了大灯,刺得他们两个抬手挡着眼睛,会车时,那辆车停了下来,驾驶座跳下来一个穿军装的,上前一脚踢在方孟敖一侧的车门上:“王八蛋,你TM干什么呢?手拿开!给老子下来!”

方孟敖看了一眼那人,不认识,莫名其妙地看向方孟韦,只见他弟弟肿着眼睛也在看那人,居然露了笑容,从从容容地探头过去,说:“毛利民,你这是干什么?”

毛利民拽开车门:“方副局长,你没事吧?赶紧下车吧,有什么事不用怕,有我们呢。”

方孟韦阴森森地问:“我怕什么?我干什么要下车,这是我的车。”

毛利民眨眨眼睛,回头看向自己的车。

方孟韦拍拍他大哥的大腿:“哥,下车,我给你介绍一人。”

方孟敖、方孟韦都下了车,和毛利民一起走过去,只见后座车门开了,杜见锋钻了出来。

方孟韦说:“哥,这是剿总的杜师长。杜师长,这是我大哥方孟敖。”

毛利民尴尬地咳了两声。

杜见锋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方孟敖说:“幸会,方大队长。”

方孟敖不知道方孟韦还和剿总的人有往来,照规矩敬了个礼:“杜师长,你好。”

杜见锋只好回了礼,他说话素来声音大,扯着嗓子嚷嚷,也不怕丢人:“不好意思啊,方大队长,我这副官是个急脾气,怕方副局长吃了什么亏,也管不了许多,就冲过去了,老子替他陪个不是。”

方孟敖背过手,打量杜见锋:“杜师长客气了,再怎么说都是因为担心孟韦,我谢还来不及,以前不知道孟韦在北平还有这样要好的朋友,现今也放心了。”

杜见锋拍了一下毛利民的后脑勺:“去给方大队长赔罪。”

毛利民立即立正挺胸,高声吼道:“方大队长对不起!”

方孟敖笑起来。

方孟韦看不下去,插嘴道:“杜师长,我还要送我哥回营地,我们改日再聊吧。”

于是各回各车,毛利民又送了块手帕过来,方孟韦拿在手里看着遍布折痕的,实在用不下去,知道是杜见锋的东西,只好收在口袋里,找机会送回去。

方孟敖心情好了些,问他:“你怎么和剿总的人混在一起?”

方孟韦说:“我和他相识的早,42年在河南一起上过战场,他后来跟着汤恩伯进了北平,划归给孙连仲,孙连仲请辞之后,都交接给傅作义了。”

“我听说过他,打仗有两把刷子,闲置着倒是可惜了,今天见了本人,倒是觉得有趣。”

方孟韦点点头。

“哥,你是不是喜欢何小姐?”

“小孩子家家的别瞎问。”

“你看了人家多少眼,连木兰都看出来了,喜欢人家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怎么就不敢承认?”

“哟,这么说我倒要问问你,孟韦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方孟韦收紧交握在身前的手指,半晌才说:“有的。”

“真行啊,你来信都没提,”方孟敖看他一眼:“怎么?爹不同意?”

方孟韦摇头:“怕你和爹不同意。”

“我又不是封建家长,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别有压力,只要你们彼此相爱,都是单身,大哥一定支持你。”

方孟韦想了想,说:“好。”

孙朝忠站在内院中央,北平警察局的那位单副局长已经来了三次电话了,前两次都说要给徐局长接风,都被他直接推拒了,第三次单副局长倒是通透了,说有关于学生游行的急务要请示徐局长,问什么时间能到,他便借了这阵东风来五人小组会议上找徐铁英。

徐铁英站在门口,朝他招招手,叫他有话到这儿来说。

孙朝忠快步走过去,本是压低了声音的,再加上不知哪里来的邪火,教他嗓子有些沙哑,正好是几不可闻的音量,徐铁英使了个眼色,孙朝忠会意,高声说:“警察局来电话,副局长以下各部门干部都在等您,说戒严还没有结束,据各处情报反应,共党和学生还在酝酿闹事,他们该怎么办,都等着向局长请示汇报。”

他的语调素来平直无波,可砸在会议室内其余人心中,却是波澜四起,徐铁英嗯了一声,看样子是十分满意,转身进了屋。

不多时,徐局长便拎着包出来,说:“去北平市警察局。”

孙朝忠知道徐铁英对于警察局的事务要比查民调会上心得多,进到警察局的会议室之前,徐铁英已经拿捏好了神情态度,警帽手套都戴的齐全,进了门便是极热烈的掌声,所有在职干部一律着制服武装带,站得整齐笔挺,那位单副局长就站在右下首,笑容满面,殷切得紧。

“单副局长,给我介绍一下吧。”徐铁英多少还是吃这一套的。

单副局长大概自觉这几年被压制的久了,如今事情做得有些急,才见徐局长的面就绊了方孟韦一下,他故作为难地笑笑,说:“局长,不知道什么原因,方副局长还没到,我派人去催一下。”

徐铁英好不容易露出的那一点笑意立即收了回去,说:“方副局长另有任务,就不等他了。”

“局长已经见过方副局长了。”单副局长有些尴尬,那笑勉强挂着。

“他是第一副局长,就是他接的我。有问题吗?”

“没有!绝对没有!”

徐铁英坐了下来,面上又肃然起来,单副局长笑着想再说些什么,被他截住了话:“都各自自我介绍一下吧。”

单副局长这才知道新来的徐局长不悦了,急忙敛了笑,挺胸抬头立在一旁。

孙朝忠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发生的一切,最后将目光定在单副局长的身上。

会议结束之后,徐铁英回了办公室,孙朝忠坐在外间的办公桌前整理手头的事情,没有多长时间,单副局长就探头探脑的进来,孙朝忠扫了他一眼,便埋头工作,不打算理他。

单副局长自己在外间转了一会儿,有些待不住,冥思苦想了半日,在找个话题说:“听口音,孙秘书也是江苏人吧。”

孙朝忠还看着文件,头都不肯抬一下,说:“对不起,我是吴兴人,浙江吴兴。”他平日到不至于这般怠慢,只是今日单副局长惹了徐局长不快,还当他面要去欺方孟韦,心中属实不痛快。

单副局长不是没眼色,只道是秘书这脸色是替主子给的,硬生生接了,不过受了重托,只能咬牙有凑近几步,直走到桌前,迫得孙朝忠站了起来。

“哎呀,失敬失敬,原来孙秘书是立夫先生、果夫先生的同乡啊,我说怎么会有江苏口音呢,吴兴紧挨着江苏,就隔着一个太湖,人杰地灵啊。”

这都是逢迎拍马的老套路了,孙朝忠就这么听着,他换了深色的警察制服,比中山装看着更笔挺英气,面如冠玉,只是没什么表情,教人拿不准,待到单副局长说罢,他淡淡地接了句:“单副局长,好学问。”

单副局长挤出个生硬的笑,继续说:“见笑了,能在中央党部工作,那才叫真的有学问,没有学问,那也进不了全国党员通讯局,就像咱们徐局长,陈部长那多大的学问啊,写了那么多的书,可偏偏挑了徐局长来做全国党员通讯局的主任,这可不是有一般学问的人能够胜任的,”他表情丰富,说到此处,故作打量孙朝忠,眉飞色舞:“徐局长有这么看重孙秘书,孙秘书如果不见外,以后还要多多向你请教啊。”

这话说到后面有些过了格,没了副局长的气度。

孙朝忠说:“单副局长言重了。刚才局长说了,他累了,洗完澡可能还要看资料,单副局长还有别的事吗?”
单副局长被他逐了客,眨眨眼睛,说:“有一个极重要的人,像现在就见咱们局长,见与不见全看局长的意愿,请孙秘书进去请示一下。”

“什么极其重要的人?”

“马汉山。”

孙朝忠知道他,七五民生物资案的关键人物,他给徐铁英整理的文件里不止一次提过这个名字。

“请问马汉山是什么人?”

单副局长弄不懂他的意思,呆愣了半天,才说:“马汉山,本职是北平市民政局长,四月份成立了北平民食调配委员会,任了一个副主任,这个人对局长了解北平的情况非常有帮助。”

里间传出了些许声音,孙朝忠朝里看了一眼。

单副局长着了急,说:“哎呀,见与不见,都拜托孙秘书进去请示一下呀。”

孙朝忠知道,徐铁英早晚要见马汉山的,他也不愿再与单副局长费口舌,便答应:“好,我去问一下。”

徐铁英果然要见的,他说:“如果是关于民食调配委员会的案子,他可以见一下。”

单副局长是见风使陀的老手,立即说:“当然是汇报案情情况的。”

孙朝忠说道:“那就劳烦单副局长把人领来吧。”

单副局长松了口气,欢喜得紧:“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字,谢谢了。”

孙朝忠多少知道些这位单副局长牵线搭桥的本事,想来这次是拿了人家什么好处或是人情,也不等他再往下想,马汉山就叫着“铁英兄”闯了进来。

后面的单副局长刚刚才遭了一遍罪,见孙朝忠拦了马汉山,立即关门躲了出去。

对于马汉山这种土匪式的人物,孙朝忠更得心应手,这人什么都摆在脸上,孙朝忠拦了他三次,要按规定通报,他已挂不住脸面,后来被请进去的时候,眉梢眼角透着薄怒。

孙朝忠倒是不甚在意,听着里面相谈甚欢,却净是些马汉山的信口雌黄,他便借机去卫生间休整一下,站在洗手池的方镜前,竟有一瞬间的恍惚,转瞬即逝。

走出洗手间,竟看见方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一条缝,灯光从里面透出来,此时已是深夜,单副局长早就脚底抹油,这层楼上已经没有人走动,孙朝忠只犹豫一秒,便闪身进去,只见方孟韦立在书架前正在找书,手中捏着一片书签。

以孙朝忠的目力,一眼便看到上面的梧桐叶,他伸手锁了门,快步走过去。

方孟韦听见进来人了,没防备被紧紧搂住,那人的嘴唇就贴在他耳朵上,哑着声音说:“我七年未曾回过老家。”

方孟韦涌了一层水雾,看东西都是模糊的,低着头去躲:“以后也不回了?”

嘴唇于是烙在他后颈上,带着些凶狠的力道:“回的,”手臂又紧了些,“带你一同回。”

方孟韦闭上眼睛,软弱地自嘲,又有什么书非要半夜来找,无非是要看看那人,想听一句解释。

评论(37)

热度(157)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