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

小事情十二(下)

私设如山,BUG如天,严重OOC
全文cp既有孙方也有杜方,慎点

快到北平了吧

毫无条理的叙事

小事情十二(下)

胡次长亲眷有损,自然是震怒的,所谓的雷霆到了下面也只剩下毛毛雨,抓了些激进分子、情报贩子甚至帮派打手,乱成一团,总要找一个替死鬼出来。

胡公子之死就这样被时间渐渐抹去。

年后正是上一年人员考核的时候,汇总考评,官职任免,组织也是忙得抬不起头,方孟韦借故脱了社会部的事情,专心埋在文书纸张之中。

方孟敖的信辗转几番才到了方孟韦的手里,他读信的时候,他的哥哥已经在湘桂一带的天空上迎击日军,牵制了日军在中原大陆已经贯通的交通线。他将书信递到方步亭的面前,被他轻轻推开:“没有坏消息就好,”然后低声叹道:“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

待到初春时节,行动处审讯室里的哭号将将息了,豫鄂战局却是一泻千里,日军发动的豫西鄂北会战和湘西会战,积聚力量,攻势凶猛。整个重庆不再是守一方安逸之地,每一个人都在讨论战事。

方孟韦时有接触军报文书,挑着不违反保密纪律的说与方步亭,方步亭倒是不惊讶,也不着急,有时消息比方孟韦还要灵通些。只是物价因着战事飞涨,国民生活日益艰难,方步亭整日忙碌,回到家中睡得比以前还要少,饮酒多了些,方孟韦劝了几次,方步亭只是摆手:“战事我并不悲观,太平洋战局日军已经吃紧,国内这不过是日军失败前的负隅顽抗,抗战迟早要胜利的,我只是担心孟敖的安危。”

若是报纸上的空战战报漂亮些,方步亭的心情还要好一点,指着铅字絮絮地与方孟韦说:“当年给你哥取名字的时候,用了敖字,你母亲就担心这孩子长大之后狂放难训,你出生时,便用了韦字,盼着兄弟互补,彼此扶持。”

方孟韦闻言总是笑着问:“结果呢?”

方步亭也会笑一下:“结果你们两个脾气虽然互补,但骨子里都是一模一样的。”

党部里自然也是关心时局的,日军攻到河南西峡口的时候,连女干事们都愁眉不展,湘西那边王耀武部、汤恩伯部力挫日军,直取了雪峰山大捷,人心振奋,连不苟言笑的女副部长都挂了笑意在脸上,报纸更是四处传阅,这次,方孟韦不仅看到哥哥方孟敖的名字,还有许久不见的杜见锋。

又过了两月,收复柳州之后,军委筹谋公布抗战结果,并且宣布战局已经转守为攻,通稿也送来党部一份,几位大员纷纷圈阅了,发了回复给军委。

即便是党部秘书,孙朝忠也不免受到物价波动的影响,方孟韦从不过问他的经济状况,只是隐约觉得前一阵孙朝忠有笔大支出,此时手头自然紧了些,物价再一动,精明如孙秘书,也一时间捉襟见肘。方孟韦自然干不出补贴他的傻事,只是提了句隔壁馆子因战事菜品不及以往,便同孙朝忠一起交了些钱给房东嬢嬢,一则叫嬢嬢手头也能宽裕些,二则孙朝忠自己开销也能小一些,三则孙秘书有个早班晚班的,也能吃口热饭。

他的良苦用心,孙朝忠自然是懂的,方孟韦平日里大多方正独立,一般都是孙朝忠体贴他多一些,如今反过来体贴孙朝忠,孙秘书大方地受了,也不觉得窘迫。

盛夏来临,美英中共同发表了波茨坦公告,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方孟韦心情极好,在党部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束难得的葵百合,孙朝忠出来时,他已经被染了一身浓香。

孙秘书自是见多识广,轻轻地说了句:“胜利与荣誉。”

方孟韦听了只是一笑,口气轻快:“无趣。”

两个人抱着花回到小楼,嬢嬢见了鲜花,欢喜得不得了,翻出一只大瓷瓶将花插好,又催了两个人洗手吃饭,殷殷地问“这仗是不是要打完了”。

方孟韦笑着应了。

孙朝忠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

吃过晚饭,孙朝忠便伏在书桌上写东西,方孟韦也不打扰他,跑到小露台乘凉,不多时竟昏昏欲睡,孙朝忠将文章结尾写好,出来看到这只睡猫,只觉好笑,又怕夜风邪气,弯身把他扶进屋里。

方孟韦迷迷糊糊地,勉强睁眼看是孙朝忠,伸手揽了他的脖颈,借着力蹭到床边,一头倒下,连累得孙朝忠也一起倒了,互相膈得生疼,那睡意立即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孙朝忠压了他半个身子,却没立即起身,反而去闻他的颈间,方孟韦嫌痒缩了下,哑着声音问:“你闻什么呢?”

孙朝忠神情清浅,眼中却是浓重,勾住方孟韦一双明眸挪不开眼,低声呢喃:“你是个百合花精。”

方少爷不解风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刻耿直得很:“哪个是花精,明明是抱着那束花沾染上的。”

孙秘书唇角微翘,从善如流:“原来如此,那我要再确认一下。”说罢凑得更近。

方孟韦大笑着躲了几下,将孙朝忠推翻到一边,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目光交缠。

“你确认好了?”方孟韦一本正经地问

“确认好了。”孙朝忠抚着他的头发。

“我怎么觉得确认工作不够仔细?”口气严谨方正得很,手臂却伸到人家颈间处。

孙秘书对于体会“领导”意图还是有心得的,伸手将人搂紧,方孟韦眼睛晶亮,双颊晕红,睫毛煽动时正好搔刮着孙朝忠的耳廓,微微的痒在心中散漫,止不住。孙朝忠便试探着去吻那睫毛,然后是光洁的额头。睫毛接连抖了好几下,合上许久,又悄然张开,去贴孙朝忠下颌的软肉,孙朝忠的手掌在方孟韦后背上重重地抚着,卡着他的细腰流连,两个人就这么耳鬓厮磨了半日。

方孟韦那件半袖的棉麻衬衫皱成一块抹布,头发翘起几撮,按不下去,孙朝忠折腾了一会儿不见效果,便说:“要不今日就住这儿吧,明天穿我的衬衫到党部,衣服送去浆洗,半天就能干了。”

方孟韦摇头:“父亲这几日精神不佳,我总要回去陪陪他。”

孙朝忠自然不勉强,给他披了件薄外套遮掩,叫了车送他回去。

方步亭一直在等方孟韦,书房半敞的窗子传进来说话声,想是他的小儿子回来了,直接叫人过来书房,说是有事情要谈。

方孟韦不好折回房间换衣服,径直进了父亲的书房。

方步亭一脸肃容,叫方孟韦坐下,淡淡地开口:“陈纳德马上就要解除在中国战区的职务回美国了。”

方孟韦听着像是说方孟敖的事情,想了想说:“抗战即将胜利,陈纳德将军回国也是正常,不知道哥他会不会……”

方步亭轻轻地摆了摆手:“外患虽除,内忧未解。但我不想教你哥哥蹚这淌浑水,正好笕桥航校预计要搬回南京,我已托了人,将他调到那里做飞行教官。”

方孟韦有些犹疑:“父亲,这事情是不是要与哥商量一下?”

方步亭目光扫过来:“孟敖我们还不了解吗?商量没有效果,你们年轻,还看不透内战的可怕之处,驱除鞑虏难,振兴中华更难。”

方步亭在家向来说一不二,不容反驳,连谢木兰私下都与方孟韦半开玩笑说大爸独裁,方孟韦一时也没有应对,只得点点头。

方步亭见他乖顺,叹了口气:“你哥哥有你一半守正,我也不至如此操心。”他顿了顿,又说:“我年末要去一趟上海,同总部办理交接,明年出任北平分行的行长一职,孔先生刚刚卸任,俞鸿钧行长与我谈过多次,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应允了。你姑爹和木兰都同我一起走……”父子都在这里抬头对视,方步亭威压渐重,“你比我们早一些,直接去北平。”

“我也去北平?可是党部这么一时也无法走开啊。”

“你还有交接手头工作的时间,”方步亭靠在椅背上,看起来疲惫不堪:“然后去北平市警察局报到,汤局长即将上任,急需人才,看过你的履历,也很满意。”

方孟韦站起来,看着方步亭,嘴唇抖了抖,颤着声音说:“父亲……我不想去北平。”

方步亭听了这话,勉强抬了眼皮,没有怒气,也没逼问缘由,只是缓缓地说:“我今天累了,你也累了,这几日你再想一想,我们日后再谈。”

方孟韦低了头,带着愧疚扶了方步亭回卧房。

方步亭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外套,不再说话。

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下午,正是孙朝忠当值,一楼值班室的干事亲自引上来一个人,进了秘书室,便要孙朝忠赶紧联系秘书处长,说是有人来拜访部长,孙朝忠看见来人,不由得站起来,对面站着的人伸了手说:“这位就是孙秘书吧。”

孙朝忠暗自稳稳神,也伸手握过去,语调始终清冷:“您好,方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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