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

小事情 三十六(上)

私设如山,BUG如天,严重OOC

 

又短又烂的一更,工作太忙了,很少有时间想文啊

 

小事情 三十六(上)

 

“你说老子是不是犯贱?”杜见锋问立在一旁的毛利民。

毛利民想了想,试探地说:“师座,您是想听是,还是想听不是?”

“滚!”杜见锋踹了他一脚。

毛利民躲得远远的,钻到军用吉普里。

杜见锋蹲下来,看着抱膝而坐的方孟韦:“起来!”

方孟韦泪眼模糊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辨不清来人,慢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杜见锋直起身子,嘴里骂娘,转了两圈,还是用靴尖踢踢他:“给老子起来!方孟韦!”

嗓门没控制住,竟然惊动里面,叶碧玉的声音带着一丝外厉内荏:“谁呀?哪个在外面吵吵闹闹?我们这里可是有警察局看守的哟,我跟你们讲......”

杜见锋急忙噤声,弯身去拉方孟韦,没想到方孟韦要躲,他也顾不上许多,钳住方少爷的一柄手腕一只脚踝,竟将人扛起来,嗖嗖几步就到了吉普车前,毛利民此时倒是机灵了,早早开了车门,帮着他们师座把方副局长塞进车里,跳上驾驶座,车子蹿出了巷子。

方孟韦坐在后座,用力抹了把脸,哑着嗓子问:“你慌慌张张跑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被看见嘛。”杜见锋擦擦额头上的汗。

方孟韦朝窗外望了好一会儿,才抖着声音说:“崔婶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深更半夜无论外面闹出什么事,也决计不会开门的。”

“就算崔夫人不开门,你还打算在外面坐一夜?”

“我对不起他们一家,坐一夜又有什么要紧的。”

“你坐一夜崔中石也活不过来!”杜见锋打开车窗,点上烟斗,默默地抽了好一会儿,回头看见方孟韦还在瞪他:“怎么?老子说的不对?”

方孟韦撇过头,不说话。

杜见锋磕磕烟斗,发出闷响,方孟韦快速地擦了一下眼睛,依旧给他一个后脑勺。

“我跟你说,这事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你干什么了你就对不起崔中石了?”

“......我答应过会保他,我没有救他......”

杜见锋冷笑了一声:“你保不了他,也救不了他,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爹方行长也救不了他,你们所依仗的,不过是徐铁英的贪,现在没人敢说崔中石是共产党,日后却未必,一旦崔中石的身份咬定了,谁还敢救他?方行长也就是救这一时,不想让他死在北平,死在北平分行,死在你们兄弟面前,到了南京,他早晚还是个死。”
方孟韦转过身看他,目若点漆,杜见锋也不躲,炯然有力地回视。

杜见锋身上有浓郁的烟草味道,若是乍一闻,肯定觉得呛鼻,若是久而久之习惯,反倒教人安心。他平日里说话半真半假骂骂咧咧,难得一两次正经的,都是同方孟韦。

方孟韦晓得,杜见锋虽然算不上手眼通天,但是在北平城里也是消息灵通,崔中石的死连方孟敖还不知道,杜见锋已经出来找自己了。

“那些共产党最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说白了,如果他执意找死,你怎么能拦得住?你别说话,崔中石是什么身份,你大哥是什么身份,你我心里都有数。崔中石人情练达,不是无能之辈,要说他做事心存侥幸,连我都不信,他既然做了,就已经想到要把命都搭进去。”

“在火车站,差一点他就走了,若我拦一下单福民......”

“你拦不住,你也不会拦,没人告诉你崔中石在徐铁英的那边捅了窟窿,你又怎么知道徐铁英要杀崔中石?你把这事那事都往自己身上招呼,我也懒得猜你的弯弯肠子,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回方宅。”

“我不回去。”方孟韦说,汗顺着脖颈流到后背,蛰痛了伤口。

杜见锋挑眉:“怎么?你还想回警察局?你脑壳坏掉了?”

方孟韦瞪他。

“别跟老子说你还要回崔家去,你想吓坏崔中石他老婆吗?”

方孟韦不合时宜的显现出他的固执,他说:“你停车把我放在这里就好,其他的不要管。”

杜见锋被气得半死,大吼了一句:“停车!”

毛利民被吓了一跳,刹车急了些,后座的两个人齐齐地向前扑了一下。

方孟韦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低着头朝前走,没想到杜见锋追了下来,一把薅住他的后领往路边拖,方孟韦失了先机,反抗了几下还是挣不脱,被杜见锋搡进水里。

杜见锋抱臂看着方孟韦溅起的水花,在岸边嚷嚷:“你大哥就是带崔中石来这儿,逼他跳的水,你也下去问问,看看崔中石是不是也觉得你对不起他。”

“杜见锋!你发什么疯?”方孟韦好不容易浮起来,微腥的水流沿着他的发梢流下来,在他睫毛尖儿上颤一颤。

“老子没发疯,是你他娘的发疯了,你在寡妇门前嚎什么丧?你救不了一个共产党就是对不起他?那你在水里问问崔中石,你爹这么多年把他放在风口浪尖替自己挡着,最终还是保不住他,是不是也对不起他?你大哥在战场上违抗军令,他去南京走动暴露了身份,是不是也对不起他,他的那个党,看他被杀束手无策,是不是跟对不起他!他娘的,你算哪根葱,说什么对不起。”

“你,你混蛋你!!!”

“老子不是混蛋,老子是军人,你他娘的也是军人,你见过军人在战场上阵亡还有人对他说对不起的吗?崔中石也是个军人!他的战场就是北平,就是银行那些破事儿,他死在自己的战场上,那是军人的光荣!你说的那些个什么玩意儿都是狗屁,听得懂吗?狗屁!!!”

方孟韦被劈头盖脸一顿吼,气得急了,转身往深处游。

杜见锋也不管他,坐在水边的大石头上喘粗气,时不时地冒出一句脏话。

毛利民依旧缩在一个角落里,很怕这两位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杜见锋骂了一阵,喘平了气,心里还是打鼓,方孟韦的水性他并不清楚,这么长时间连动静都没有,别是出了事情。他站起来脱了衣裤,一猛子钻进水里,仔仔细细的找了好一阵,知道月色出来,才看见方孟韦凫在水面上,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杜见锋喊了一句他的名字,他也不理,杜见锋只好游过去拽他,被他打开,杜师长也不废话,从后面一只手搂紧了他,转头就往岸边划水。

此刻方孟韦挣扎得倒不激烈,该是没了力气,最后任杜见锋拖着。

水漫着温吞的凉意,却抵不上杜见锋胸膛源源不断的热力,若是说孙朝忠的怀抱是安宁静好,那么杜见锋的怀抱就是生机勃勃。

方孟韦被杜见锋和毛利民连拉带拽终于上了岸,脱了灌水的鞋子,赤着脚坐在车后座上,身上披着杜见锋的军服外套,隐约可见白皙结实的胸膛。

他的头发都垂了下来,不甚乖顺地翘着稍儿,安安静静的,远远看着还像是个少年,杜见锋看着看着忍不住过去胡噜了一把,方孟韦居然没躲。

最终还是回杜见锋的军营,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远远地能看见大门了,方孟韦突然说:“杜见锋,我想过了,你说得都对,是我失常了。”

杜见锋沉默了一下,还是张了口:“我方才就想问你,崔中石的死是不是和那个姓孙的有关系?”

方孟韦皱了眉,淡淡地说:“能不说这个吗?”

杜见锋终于好说话了一回,说:“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这有什么可问的,我又不像你那样傻的。”

杜见锋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说老子傻?”

方孟韦也不看他,只是望着驾驶座的背影说:“你本来就是傻的。”

杜见锋见他精神不济,便絮絮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方孟韦就默默地听着,等到进了院子停了车,杜见锋还在家乡传说里的妖精,“就跟你在水里白的脸黑的眼,水盈盈的样子差不多吧......”

方孟韦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

杜见锋将人扛起来,走到毛利民跟前,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就是犯贱!这辈子改不了了!”

然后轻手轻脚的进了宿舍。

毛利民拔了钥匙,嘟囔着:“您压根也没想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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