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

小事情 十三(上)

私设如山,BUG如天,严重OOC

这段崩了,人设估计转不回来了,求不打人

小事情 十三(上)



秘书处长很快就赶来了,说是部长还在开会,一刻钟之后请方经理到办公室相谈。
引到休息室,让了上座倒了好茶,比起对待旁人,都要恭敬三分。
方步亭道了声谢,说:“都不要忙了,方某一介布衣,因一己私事冒昧来访,未曾提前预约,已是惭愧,还望杨秘书长见谅。”
秘书长答道:“方经理千万不要这么说,于公您德高望重,举国皆知义举,于私您与家兄同期留学美国,情谊深厚,我以兄长视之,也是世情。”
方步亭听了只说了句:“不敢当。”
说了一阵话,杨秘书长唤了孙朝忠进来添水,自己去迎组织部部长。
方步亭见他面上手上都稳当得很,倒是生了一份欣赏,缓缓地开口:“孙秘书不必这样客气,去忙你的吧。”
孙朝忠挺直了腰背,语气止不住地僵硬:“应该的,方经理。”
方步亭转头看他,目光平静,看不出试探和打量的成分,可是孙朝忠就是控制不了地在心里打鼓,他知道自己迎上的眼神也很淡然,但也是强忍住想要躲闪的欲望。
杨秘书长回来得正是时候,请了方步亭去部长办公室。
孙朝忠看着背影在门内消失,竟大喘了一声,松了口气。
谈了多时,才见部长送方步亭出来,官话寒暄做得十足,杨秘书长闻讯又出来送,方步亭赶忙摇手:“事务繁忙,不要送了。”
秘书长客气了一番,让孙朝忠将方经理引下楼去。
“方经理请。”孙朝忠微微弯了下身,领着方步亭往前走。
转了两个弯,下到一楼,他一眼便看到探头探脑的方孟韦。
方步亭到党部来,一落脚,便有好事的跑去告诉了方孟韦,方孟韦因着一夜未眠,有些蔫耷,听了这消息如同一声惊雷,跑到楼下等了半天,看见是孙朝忠引方步亭下楼,心虚作祟,心一下提起来了。
方步亭看在眼里,走过来唤了他一声:“孟韦,你怎么在这?”
孙朝忠只好也跟着站定,不远不近地看着。
方孟韦收敛目光,专心和方步亭说话:“我听闻父亲过来党部,就下来看看您。”
方步亭见他神色萎靡,神色里多了分关怀:“我来与你们部长说些事情,已经办妥。”他轻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看你昨夜似乎休息不好,这几日下班就不要乱跑了,早早回家将养将养,木兰快要考试了,也盼着你回去给她复习复习。”
方孟韦点头称是。
方步亭转身去和孙朝忠握手,或许是因为刚与自家儿子说过话,声音不似方才那么严肃淡漠:“我见孙秘书也是有些亲切的,你看起来与我家长子年纪差不多,他不在我身边已久,只剩下小儿子在膝下,我每每遇到这个年纪的青年,总要多看两眼,想来也能体会得了你父亲的心境,为父不易,盼着子女能孝顺些。”目光慢慢扫过孙朝忠和方孟韦,意味深长:“多谢孙秘书相陪。”
方孟韦又多送了两步,看着方步亭上了车,绝尘而去。转头去找孙朝忠,被彼此眼中的不知所措击了个正中。
此后数日都没有再见,方孟韦专心帮谢木兰补习,木兰虽聪明,可是在数字这方面全然没有继承父母的基因,每每考试都很挠头,方孟韦自然被缠着给她临时抱佛脚,猜考点背公式,暂时将混乱的情思抛在一边。
美国先是派了200架战机轰炸了东京和九州,又投了两枚原子弹在广岛和长崎,所有人都明白,对日战争即将结束了。
方孟韦连着给方孟敖写了两封信,一封是说笕桥航校的事情,又追了一封劝他回家来看看,都如同石沉大海。
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裕仁天皇通过广播发表《终战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同日,蒋介石对全国军民和世界人士发表演说。
举国狂欢,所有人都涌到街路上欢呼,党部的几位女同事相拥而泣,方孟韦跑到院子里,没有看到孙朝忠,转身又往楼上跑。
孙朝忠还在办公室,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绷着嘴唇,眼角微红。方孟韦跑进来时,整座大楼都回荡着蒋介石的声音:“我们的正义必然战胜过强权......真理,终于得到它最后的证明......”
两两相望,方孟韦砰地一声扣上了门,孙朝忠已经走过来抱他。
紧紧地用双臂勒住彼此,头重重地埋进对方的颈肩,眼泪洇进织物里,情绪在这一瞬间宣泄出来。
对于每一位如同他们一样的军人、爱国青年来说,这都是令人心潮澎湃、难以忘怀的时刻。
方孟韦抖着手,抚上孙朝忠的发尾和脖颈。
孙朝忠抬起头,去亲他挂着泪珠的睫毛和发鬓,然后相互依偎着,傻气地轻晃。
漫天的喜悦过后,依旧是现实。
方孟韦吸了口气,还是说了:“我父亲安排我去北平。”
孙朝忠没有说话,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方孟韦等了一阵,又说:“我跟父亲说我不想去。”
他抬眼去找孙朝忠的眼睛,便跌进一片墨黑之中,里面全然是混乱的风暴,孙朝忠的声音却总是那么冷静自持。
“你去吧。”他说。
方孟韦眨眨眼睛,问:“去哪?”
他说:“北平。”
两人安静下来,依旧保持这依偎的姿势。
大眼睛的俊秀青年率先松开了手臂,似乎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他吸吸鼻子,短暂地笑了一下,说:“我以为你会留我。”
孙朝忠听了,皱着眉伸手将他搂回来。
方孟韦没有挣扎,只是被搂紧了之后一口咬在孙朝忠下巴上。
孙朝忠不吭声,只任他咬。
他也没有真用力,但松了嘴,也留下一圈红红的印子。
他歪着头仔细看看那印子,又凑过去够孙朝忠的嘴唇。
孙朝忠躲了一下,被噙住了下唇之后,又忍不住探过去反吮住对方的。
嘴唇柔软而炽热。
孙朝忠不待沉沦,还是偏开头,转而去吻他的额头,被方孟韦推开。
他走过去打开秘书室的门,在走廊里和往来的同事打了招呼,蒋总裁宣布全国放假三天,他坐进了方家来接的汽车里。
举国欢庆的这一天,方步亭的心情也很好,叫了崔中石一家四口来吃晚饭,热闹一下,思考再三,也叫了程小云过来。
从方孟韦下车的那一瞬间,方步亭就知道,这个决定是错的。
等他的小儿子魂不守舍的进了客厅,和崔叔崔婶伯禽平阳打了招呼,才发现程小云也在。
“她怎么在这?”他问他的父亲。
方步亭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反倒是姑爹说:“孟韦啊,抗战胜利了,好日子,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方孟韦微微扬着头,冷淡地说:“我还以为,日本投降了,要先告慰母亲和妹妹的在天之灵,原来不是。”
姑爹也不说话了。
方孟韦像是感觉都不到尴尬的气氛,他疲惫地皱着眉,跟方步亭说:“父亲,我很累,不吃晚饭了。”
说罢径直回了房间。
谢培东向谢木兰递过一个眼神,谢木兰便去和方步亭说:“大爸,我去看看小哥。”
方步亭点点头,看着活泼的身影上了二楼。
方孟韦没有换衣服,坐在床边发呆,听见敲门声,料想是谢木兰,叫她进来。
谢木兰手里拿了个纸袋子,方孟韦自然是认得的,是冠生园的蛋糕口袋。
“小哥,给你。”
方孟韦接过来,轻轻地问:“哪里来的?”
“我昨天想吃,叫小陈买的,还剩一些,你今天心情不好,都给你了。”谢木兰坐在他旁边:“你上次心情不好,吃了这方就好了。”
方孟韦想了想,点点头:“谢谢你,木兰。”
“小哥,你是不是想舅妈和小姐姐了?所以才心情不好?”
方孟韦点点头,又摇摇头。
谢木兰把马尾辫顺到肩膀前,说:“小哥,舅妈和小姐姐也希望你能高高兴兴地想她们吧。”
方孟韦又点点头。
谢木兰望望天,又嘟了嘴:“大爸说你要去北平了。”
方孟韦转头看她:“是啊,你要记得想小哥哦。”
“没事的,小哥,我们也要去北平的,我们是一家人,不会分开的。”木兰安慰地拍拍他。
方孟韦轻声说:“好,我们一家人不分开。”
“还要叫上大哥。”
“对,叫上我哥。”
方孟韦看着谢木兰说:“木兰,小哥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能坐在这陪小哥一会儿吗?”他指指床边的椅子。
木兰说:“好啊。”然后等着方孟韦躺好,她就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地握住方孟韦的一只手说:“小哥,你睡吧,如果梦见舅妈和小姐姐,替我问好。”
方孟韦用另一只手挡住眼睛,哽着声音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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