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

小事情 十一(下)

私设如山,BUG如天,严重OOC
全文cp既有孙方也有杜方,慎点

终于要狗血了

小事情十一(下)

方孟韦被安排在青年部,是个闲职,平日里接收文件,统计报表,与同事聊聊天,他倒是鲜少去孙朝忠那里,毕竟秘书室不比它处,而自己也非心怀坦荡了。
张副部长记起有这么一位少爷来了,顺手查了他中统训练班的结业成绩,感叹杜见锋这次倒是没有说大话。
过了几日,看到青年部送上来的报告,条理清楚无赘言,官话说得不怎么好,却看得出是个实干的,字也是极漂亮,颇为欣赏。问了下面,得知就是方孟韦的手笔,就大笔一挥,将人调去了组织部。
组织部自来盘根错节,里面的干事、股长、秘书各有背景,做事历来弯弯绕绕,几方筹谋,有时不称手得紧,反倒需要个直来直往的在其中。
在孙朝忠眼里,这对于方孟韦来说无异于个龙潭虎穴,但他们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他也未多说什么。
方孟韦此时倒也不怕得罪人,并非是有所依仗,只不过他素来就事论事,虽然年轻,但是做事稳得住,带着那么一股子不卑不亢的劲儿,然而这人又不是全然得不通世情,算得上有眼色,居然在组织部过得顺遂。
在党部上班与在三青团时不同,方孟韦搬回家住,方家家教是严的,他既没有谈恋爱,沙龙聚会又都是来电话递帖子,若是无缘无故的,他总不好频繁地不回家吃饭,孙朝忠又总有夜班要值,两人安安稳稳聚在一起的日子倒是越发少了。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天,孙朝忠值过了一个夜班,又被扣住处理了半天的文书工作,中午时候,部长们大发善心,只留了当值的秘书,给其余的放了假,各自回家休息。他下班前特地绕道组织部去,却没见到方孟韦,只好先回去补眠。
醒来的时候,正是夕阳斜照,金红色的光线被窗帘半遮住,洒在床沿和地板上,方孟韦就靠在床头,就着这束光看书,翻开书页的手指被镀成暖暖的半透明的橘色。
孙朝忠伸手去捉这手指,方孟韦任他勾缠住,转头看他:“你醒啦?”
“这么读书,对眼睛不好。”孙朝忠哑着嗓子说。
方孟韦笑笑,合上了书,拿了矮柜上的水杯递给他。
水被阳光晒得温温的,沿着唇舌一路润泽了周身。
“今天方少爷这么有空?”孙朝忠起身越过方孟韦去放水杯,闻到淡淡的香水味。
“上午和几位女干事去政府大楼开会,散会之后谁也不愿回党部,我就被迫于她们同流合污,提早下班回家了。”方孟韦坐直了身体,小小的得意在脸上:“我可是收到线报,你昨晚值了夜,上午又被留下,这个时候大概会在家,就过来捉你。”
孙朝忠摇摇头:“这可怎么好,什么也瞒不住你的。”
方孟韦仰头笑了一声,起身汲着拖鞋躲了他的手,往小凉台走,要开了这道小门透透风:“那是自然,全党部都赞孙秘书‘人俊能干心肠好’,我迫不得已,只好把在训练班学得技能在你身上温故知新。”他引的是那日妇女部女干事的原话。
孙朝忠听了,便过来追他。
方孟韦见他过来,就躲出去,要关凉台的小门,却是来不及,反而被捉住了双手,立即笑着告饶。
孙朝忠难得见他软软糯糯的,颇有些爱不释手,竟钳住了不松开。
正闹着,小楼下有人说话:“朝忠?”
他们两个同时向下看,来的是孙朝忠的同乡,身后还跟了位年轻小姐。
方孟韦赶忙抽开手,端端正正地叫了声:“乔大哥。”朝他身后的小姐也礼貌地笑了笑。
乔敬业这才回过神来,说:“孟韦也在啊。”
孙朝忠敛了笑意,说:“敬业,快进来吧,我们这就下楼。”
孙朝忠所租住的小楼一楼是一间公用的客厅,摆了一张长桌,四把藤椅,平日里他和方孟韦很少用到,房东嬢嬢有时在这里乘凉。
等他们两人整理好仪容,走下楼来,两位客人已经坐好,一同望向他们。
“今日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孙朝忠叫方孟韦先坐,自己拿了暖壶过来倒水。
乔敬业答道:“本是想找你说个同乡谋差事的事情,到了党部,说你轮休了,便过来这里了。”
一旁的姑娘带着羞涩的微笑,默默打量孙朝忠。
孙朝忠垂下眼睫去摆水杯:“你真是个急脾气,这样的事情即便在党部找到了我,也是不好立即就谈的。”
乔敬业知道他的意思,只好说:“这是也是家里的意思,急着定下来,都在等你的消息。”
孙朝忠抬头看他:“谋差事怎么还和家里有关系?”
乔敬业不说话,只看他。
方孟韦抱着水杯闷声喝水,见大家都沉默下来,只好开口:“这位小姐也是吴兴人吧。”
乔敬业哦了一声,“这是内人的表妹,黄小姐,来重庆探亲的,小住几日。”
方孟韦点点头,说:“那黄小姐一定要多住几日,重庆这里风景不错,小吃也是蛮有名的,可以游玩一番。”
黄小姐柔声说道:“初来乍到,本还有些拘束,今日见你们都随和活泼,也放下心来,若是有不妥贴的地方,还望多加照应。”
方孟韦笑道:“你们都是同乡,不必这般客气吧。”
客套了几句,气氛不冷不热,乔敬业看了看孙朝忠,转头对黄小姐说:“小妹,我与朝忠还有事情商量,我为你叫辆车,你先回去陪你表姐吧。”
方孟韦看在眼里,也起了身,说:“这样吧,我正巧也要回家,可有荣幸代乔大哥送黄小姐一程?”
孙朝忠盯着他的举动,半晌才说:“那晚饭……”
方孟韦点点头:“沿途我会为黄小姐买些吃的,你们放心。”
黄小姐低着头说:“不必麻烦了,表姐应该准备晚饭了,我回去吃就好。”
方孟韦笑笑,说:“怎样都好,我上楼取下外套,黄小姐等我片刻,你们聊。”说罢往楼上走,摸了钥匙开门,没想到孙朝忠也跟着闪身进来,他边去取外套边问:“你怎么上来了?”
孙朝忠关了门,也不答话,直直走过来搂他,方孟韦只好又放下外套,反手搭在他的腰背处。
“你晚饭怎么办?”
方孟韦歪歪头:“回去陪方经理吃喽。”
孙朝忠正好贴着他的耳朵:“真是可惜了,下班时,我在隔壁小馆子订了尾鲜鱼。”
“料事如神的孙秘书,你可以和乔大哥分享。”方孟韦笑着拍拍他,穿好外套,下楼接了黄小姐离开了。
孙朝忠倒是真依了方孟韦的建议,将乔敬业带到隔壁馆子去。
坐下点了菜,乔敬业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平日里他总是开他们两个的玩笑,如今见了真章,反倒结巴起来:“你,你们到底是……”
孙朝忠擦好自己的碗筷,抬眼看他:“我们?”
“你和孟韦!”乔敬业咬着牙,吸了一口:“平日我们玩笑是玩笑,你们两个这是个怎么回事?”
孙朝忠也不接他的话,他历来如此,这帮同乡之间,孙朝忠年纪最小,却总是拿主意、掌控节奏的那一个,其他人虽然大他几岁,骨子里却是敬他的。
“那位黄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孙朝忠给乔敬业斟茶,等他慢慢说。
“那日不是与你说了这件事吗?本也是替家里问的,我们孙乔两家相交多年,孙夫人委托之事总不好回绝吧。”乔敬业见孙朝忠还是望着他不说话,急忙补充道:“你的意思,我自然原原本本地告诉家里了,但是你也知道你父亲的脾气,还是选好了人送来教你看一看,哪里晓得你是这个打算。”
孙朝忠这才又问他:“人是孙夫人选的?”
乔敬业叹气,低声说:“你和家里的事情,我素来不沾,但这次却是逃不开的,你这继母小事虽然糊涂,大事上还是明白的,人真的是我老婆的表妹,大家闺秀,百里挑一。你父亲的意思是见过了,回去就要订婚的。”
“你也放心将表妹嫁给我。”孙朝忠不看出喜怒,目光落在光滑的桌面。
“本来是放心的,你一向稳妥有主见,兄弟几个都是信服的,可孟韦这事上你......都不像你!你也不是贪奇好色之徒,孟韦更不是矫揉乸型之辈,你们这是闹得哪一出?你们若是新奇,图一时快活,不如就此分了,还能做回知己好友,若是还有一生一世的想法,只怕到最后也是要惨淡收场。且不说你父亲手段强硬,就是方孟韦本人,那也是沾不得的,又不是戏子小官,将人买了找处宅子一藏罢了,他父亲是金融之虎,哥哥是抗日英雄王牌飞行员,他也是三青团骨干,中央党部的新星,谁碰得起他,你两个走到最后不圆融,可是他损八百,你损一千的结局。”
乔敬业这厢说了半晌,孙朝忠认认真真地听了,最后回了句:“如此,我倒想试试。”
气得他手一抖,摔了杯子。
怒气冲冲的甩开孙朝忠,乔敬业独自包车回家,路上思量,将气消了,觉得孙朝忠为人思虑甚多,此刻这么说只是嘴硬,那些话未必没进到他的心,只是不愿表露罢了,自己倒不必首当其冲的挡着,哪一日方家知道了,从方孟韦那边断了,孙朝忠自然会回头。
想通了,倒觉得这块心病轻了许多,严记着守口如瓶,是此再也不提了。
方孟韦这边送了黄小姐回去,路上这位小姐认定方孟韦是孙朝忠的至交好友,旁敲侧击问了许多,方孟韦含糊地答了,心中却记了一笔账在孙朝忠头上,黄小姐自从见了凉台那幕,认定孙朝忠活泼爱闹,问到方孟韦面前,倒是惹来俊朗一笑。
送完黄小姐,方孟韦直接回了家,在院子里遇到姑爹,说是要去接木兰,木兰约了几个同学一起吃饭看电影,算算时间,电影快散场了,天都黑了,自然要去接的。方孟韦回来,省了劳动姑爹,便又随司机出去接人。
到了电影院门口,正好看见一个高个子的青年紧紧跟着谢木兰说话,谢大小姐兜了个圈子都没有甩掉,方孟韦下了车,喊一句:“木兰!”
谢木兰转头看见他,要跑过来,却被青年拦住。
方孟韦皱着眉走过去,谢木兰赶紧挽住他的手臂。
“我们走吧。”方孟韦拍拍谢木兰的手。
青年仍拦在身前:“小姐,你还没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
谢木兰就像一位高傲的公主,扬着下巴,脆生生地说:“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
“你这样对待追求者是很没有礼貌的。”
“那是因为追求者本身没有礼貌。”
“小姐......”青年一急,伸手去抓谢木兰的肩膀,方孟韦见状挥手打开了对方。
“你干什么?”
“我倒要问问你干什么?我表妹已经拒绝你的追求了,请你适可而止。”方孟韦警告他。
“我有追求淑女的权利。”
“她也有拒绝你的权利。”
“淑女是不应该拒绝绅士的追求的。”
方孟韦被磨得不耐烦,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青年:“你外国电影看多了吧,恋爱自由懂不懂,还想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啊。”将谢木兰送上车子,青年身边多了几个保镖一样的黑衣随从,方孟韦觉得这人来历不同寻常,不再多说,关了车门叫司机回家。
结果这事还是闹到了方步亭那里,说是方家的小儿子当街打了胡次长的侄子,方步亭将方孟韦和谢木兰叫来问了原委,少不得说了方孟韦一句:“如此下去,你快要成了重庆街头的一霸了,三天两头闹出打人的新闻。”
“大爸,是那个人不讲理,我在电影院门口与他讨论了两句电影,他就拦住我不让我走,说是要追求我,多亏小哥来了,要是不推开他,他还是不让我们走呢,根本就没有打人。”
姑爹在一旁笑着说:“这事就是个噱头,胡次长不过是要内兄的一个人情罢了,木兰啊,孟韦都没觉得委屈,你先跳起来为他辩白了。”
谢木兰撅着嘴说:“本来就委屈嘛。”她瞄了瞄方步亭,又说:“不过同学们倒是都很羡慕我,有小哥这样的英俊青年为我出头。”
方步亭被逗笑了,点点方孟韦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次体谅你,下不为例。”
方孟韦看着方步亭和谢培东饱含深意的笑容,隐隐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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