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

小事情

私设如山  BUG如天  严重OOC

一切急救避险挖掘相面等细节,都是我编的,没有科学依据

 

小事情  三(下)

 

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二十几个青壮拎着家伙顷刻赶过来。

方孟韦看进心中,不自觉的红了眼角,他从未拿父亲的身份地位说过事,也总是对政商汲汲营营心有不屑,可到如今,谁能不屈服?

他冷了冷哽在喉间的酸楚。

返回大路,他问了个当地的汉子,如果遇见走山,该怎么办?

汉子说当然要跑,要是本地人,会折个角朝对面山坡上跑,没准能捡条命。

方孟韦这时倒是不急了,他领着汉子指指点点,然后定了两个挖掘点,手臂一挥:“给我挖!”

村民们一是有重利相诱,二是慑于这个半大少年爆发出的气势,分外卖力。

很快就挖到了第一个人,方孟韦知道自己选对了挖掘点,赶紧跑过去,看着衣着应该是流亡学生,跟来的干事叫人搬走处理,说是还有气。

或许是被鼓舞了的缘故,或许是地方找的准,接二连三地挖人出来,有的人叠着人,泥都没有沾到多少,还没半刻,同他一起来的其中一名黄姓女队员找到了,满脸的泥水,醒来只是抱着方孟韦哭,方孟韦顾不得她,狠心推开,蹚进去继续挖,干事喊他,说是另一名男队员也找了,他也不理,埋头往中间蹚,触到了人,拖起来胡乱抹了泥看,是分队另一位王小姐。这时沿坡滚下些石块,有大有小,方孟韦双腿被泥浆裹着,动作分外迟缓,眼睁睁看着石块砸来,不能扔了人去躲,只好挡在王小姐身前,所幸石块不大,只在他额角砸了个口子。

村民眼见着滚石,怕又走山,畏缩着要走,方孟韦将王小姐拖至安全处,大喊一句:“你们谁敢走!?我现在是在调民用为军用,此刻谁走谁就是逃兵,按军法,就地正法!”他满脸是血,浑身泥浆,指指自己的裤子厉声说:“我今日执行任务,多余的没带,只带了一枚手雷,谁敢走,直接炸死!”

村民瞥着鼓鼓囊囊的裤兜,立即转回来,继续挖。

不多时,将人悉数挖出,后面挖到的十来个,都被泥浆密密糊住,方孟韦撇了工具,一个一个地清理查看,有三个学生没了气,心都不跳,救不回来,他咳了一声,耳朵嗡嗡地响,先前的黄小姐拿着布巾来给他擦伤口,被方孟韦按住,叫她去别处帮忙。

第四个,方孟韦扒开那人脸上的泥,才发现自己的手怕是用力过度,如今抖得厉害,他仔细看看,呛笑了一声。

是孙朝忠。

黄小姐的布巾排上了用场,方孟韦赶紧清理了孙朝忠口鼻的泥浆,硬生生用手掰开他的牙关,还好,没进泥浆,方孟韦是学过急救的,见他还是没有气息,急忙给他做了几下心肺复苏,然后抬高孙朝忠的下颚,捏着他的鼻子,做人工呼吸。

村民们哪里见过这个,站在一旁窸窸窣窣。

孙朝忠突然剧烈地挣动,方孟韦侧身扶起他,见他吐出一口泥水,知道鼻子通了。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孙朝忠咳了几声,又倒下喘气,有点不敢相信似的,拿了布巾去把孙朝忠的脸细细抹了一遍,孙朝忠已经恢复意识,见他的举动,哑着声音说:“怎么?认不出自己的队长了?”

方孟韦真的用那双要命的眼睛将孙朝忠缓缓看了一遍,嗓子哑的比他还厉害:“祖母教过我观面,你凤眼、悬鼻、方口、垂耳,乃慈悲相,怎会认不出?”

“慈悲相?”孙朝忠倒是从未听过这样的形容。

方孟韦眨眨眼,挂在睫毛上的泥水滴下来,“若不是为了救人,孙队长哪里会被埋得这么深……”

同来的队员得知队长找到了,也都扑了过来,一副劫后余生的大团圆场景。

联络站的干事自然要过来嘘寒问暖,孙朝忠接得下这些寒暄,方孟韦便躲了这聒噪去处理伤口。

干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来龙去脉,少不得添了自己的功绩进去,孙朝忠十分给面子的道了谢,干事受用得紧,唏嘘着赞方孟韦名师高徒日后非池中之物云云。

孙朝忠经他一说,已然猜出方孟韦言行大概,他安抚敲打都是熟手,信手拈来,淡淡看了干事一眼,语调平直坦然:“还有一事,那几个意外丧命的学生,还请你写一份详情,呈报过来,我们好为他们请些抚恤金下来。”

干事不明就里,疑惑地看向孙朝忠,流亡学生死了,为何三青团要出抚恤金?

“这几名学生向往三青团之主义宗要,可惜失之交臂,但是想到他们是自发帮助村民清除路障、造福乡里,继而牺牲了生命,实属高义,也符合三青团所宣讲之精神,可以算作预备团员,是不是?”

干事终于被他那一眼看出汗来,才想到自己身上,忙点头称是。

毕竟是他擅自借了在册学生出去,现在出了事情死了人,孙朝忠愿为他圆上这一笔,自然是要他别乱说话。

话说得堂皇,意思两下都再清楚不过了,谁救谁的命尚未可知,讨恩卖好不必这么着急。

方孟韦头上包了布条,走过来看见孙朝忠神情淡然,干事却面色不佳,也不去问,只查看孙朝忠的伤势,脚踝像是压到,青肿着,不能使力。

方孟韦扶他站起来,孙朝忠早已观察了大家的状态,转头说:“看来今晚要麻烦联络站为我们安排住宿了,我们不得不休整一个晚上。”

联络站立即准备妥当,安排食宿、凑了几套换洗衣物,而且找了医生,为受伤的人进行进一步的处理。

方孟韦这才想起,从裤兜里掏出手掌大小的石块,丢在地上。

干事在一旁看着,不由得腹诽,不愧是搞经济家庭出身的,骗人自是拿手。

孙朝忠解下腰间的枪套,递给方孟韦:“枪先放在你那里。”

方孟韦接了,也不多问。

吃过饭,医生给他重新处理了伤口,用纱布细细包好,叫他多休息,王小姐却探进头来,也不扭捏,背着手说:“今天的事情,黄小姐同我讲了,真是谢谢你。”

方孟韦摆摆手:“我们都是同队队员,换做谁都会一样这么做,不必言谢。”

王小姐第一次笑得温柔和善:“不会的,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勇敢。”

安排照顾孙朝忠的男队员被撵回方孟韦的房间,说孙队长不用人照料,要方孟韦过去说些事情。

方孟韦放松下来,心情还好,整个人有些脱力的飘忽,他蹭到孙朝忠的房间,见他坐靠在床头,神情与平日相同,更加放心一些,话说得也轻松:“您找我来,不会也是为了感谢我救命负伤吧?”

孙朝忠还是没什么表情,状似随口问的:“你是因我,额头才受的伤?”

方孟韦摇头:“还真的不是,为了救美,替女队员挡了一下。”

孙朝忠就着灯光看他,想起训练班的玩笑话,女队员论起美来,还真不敌他。

思绪只飘走了一瞬,旋即回位:“我想起一件怪事。”

方孟韦看他。

“从下午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看见老吴。”孙朝忠说。

老吴是他们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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